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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史维会推进亚洲二战史进课堂推动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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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伦多亚洲二战史实维护会会长王裕佳。吴云摄

今天是南京大屠杀死难者国家公祭日,这段令每个中国人痛心的历史已过去80年。时光流逝,南京大屠杀的亲历者、见证者越来越少。然而,为了让世界铭记这段历史而奔走的人越来越多,加拿大多伦多亚洲二战史实维护会(以下简称史维会)便是代表之一。10月底,安大略省议会成为西方国家中首个通过“设立南京大屠杀纪念日”动议的省级立法机构,这背后离不开史维会做出的努力;12月初,加拿大联邦议会首次出现“南京大屠杀声明”,其发表者也特别感谢了史维会为确保加拿大人牢记历史做出的贡献……自年成立以来,史维会的工作已经取得不少突破。近日,《环球时报》记者专程走访史维会,听该机构会长和行政总裁讲述他们在加拿大宣介亚洲二战史背后的故事。

成立——“犹太人举办纪念大屠杀活动,我们也该牢记中国的类似苦难”

史维会的办公室设在多伦多北约克区一栋不起眼的米色大楼三层。在会议室,《环球时报》记者见到了机构创始人及会长王裕佳。也是在这里,英语小说《南京不哭》作者、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华裔教授郑洪正刚刚在8日举办了媒体见面会。这么多年来,史维会在这个并不十分宽敞的会议室不知道举办了多少活动。

王裕佳年出生于香港,目前是一名执业于多伦多的医生。谈起创立史维会的初衷,王裕佳对《环球时报》记者回忆说,在香港度过的青少年时期,他对亚洲二战史的学习与了解非常有限,因为当时学校历史课只教到年的辛亥革命。

19岁那年,王裕佳到加拿大麦吉尔大学学习工程学,毕业后因拿到奖学金,去纽约开始学医,他当时所在的美国大学是犹太人办的。“我宿舍对面是一个犹太学生教堂,每年都有犹太人大屠杀幸存者被邀请到这个教堂讲述他们的经历。在耳濡目染下,我也认为任何人都不应忘记犹太人经历过的苦难。回到加拿大后,我又想到在同一场战争中另一个地方遭遇的类似经历。我们为什么不去缅怀中国以及亚洲其他国家人民遭受的苦难?”王裕佳说,在亚洲以外的地区,很多人对日本在二战时期犯下的罪行不甚了解,只知道“珍珠港事件”和“原子弹轰炸日本”,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华裔作家张纯如称南京大屠杀是“被遗忘的大屠杀”。而且这么多年来,有一些日本人一直企图否认和美化侵略历史。种种原因促成了王裕佳成立史维会。

史维会目前有5名工作人员。每年夏天,包括实习生在内的工作人员则有25人,现任行政总裁刘美玲是唯一全职志愿人员。她告诉记者,促使她放弃全职工作专注于这项工作的直接原因是年为张纯如写悼词的经历。“那时候,我以志愿者的身份参与史维会的工作,同年张纯如去世,我代表机构写悼词。当时对南京大屠杀这段历史不太了解,因此我做了大量研究。在这个过程中,我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召唤,让我想要去继续张纯如用生命从事的工作。”

宗旨——“为了正义、和平与和解”

史维会的宗旨是“为了正义、和平与和解,促使世人了解二战中被忽略的历史”,其英语名称ALPHAEducation包含“教育”一词,可见教育是其基础性工作。刘美玲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十几年前,安大略省没有一门高中课程与亚洲二战史有关,而如今已有11门课,其中有关于日本军国主义、“慰安妇”等内容的课程,加拿大的老师也正逐渐加深对这段历史的了解。这些成果都要归功于史维会。“年,我们做安大略省教育厅长的工作,让他相信亚洲二战史是世界史课程的重要组成部分,后来教育厅同意将相关课程纳入高中历史学科。”

两年前,史维会还与加拿大两个最大的教育委员会——多伦多校区教育委员会和多伦多主教校区教育委员会签署了谅解备忘录。在与前者签署的文件中,双方承诺“共同支持教育者讲授包括第二次世界大战日本在亚洲暴行内容在内的历史课程”。多伦多校区教育委员会主任与副主任卸任后,都加入了史维会董事会。

除了推动亚洲二战史走进课堂,史维会还通过研讨会、学术访问、拍摄电影等方式向民众进行介绍,这些活动在当地产生很大影响。前两天,加拿大联邦华裔众议员陈圣源在一场纪念南京大屠杀活动上说,他就是年观看史维会拍摄的电影《张纯如——南京大屠杀》后才了解此事的。陈圣源如今是加政坛推动揭露日本暴行最积极的议员。

除了教育领域,史维会也一直在加拿大政坛积极推动相关事宜。年,加拿大联邦众议员邹至蕙提出个人动议,要求日本就“慰安妇”问题道歉。史维会对议员做了大量说服工作,促成众议院一致通过动议。在投票前一天,史维会邀请4名来自中国、韩国、菲律宾和荷兰的“慰安妇”受害者到众议院作证。刘美玲对《环球时报》记者回忆说,当她们坐着轮椅进入议会时,全场起立鼓掌。她们的到来对第二天议员投票产生了影响,一名当时担任加政府内阁部长职务的议员就是因此改变主意的。加拿大由此成为继美国、荷兰之后第三个通过相关动议的西方国家。

去年12月,安大略省议员黄素梅提出在该省“设立南京大屠杀纪念日”的个人议案,并在之后通过了安大略省议会的一读和二读。酝酿该议案时,黄素梅联系了史维会。王裕佳对《环球时报》记者说:“从去年8月开始,我们一起斟酌议案的措辞,一起商量如何向公众介绍,如何争取省议会三个主要政党(自由党、保守党和新民主党)的支持。我还去了渥太华游说联邦议员,史维会还发起10万人签名活动,争取公众的支持。”在该议案通过三读面临困难的情况下,黄素梅10月又在省议会提出相关动议(不具法律效力),并获得通过。

困难——阻力“要用‘吨’计”

“在加拿大这样一个西方国家开展我们的工作,阻力可以说要用‘吨’计。”王裕佳对《环球时报》记者说,首先要克服的是部分加拿大人对华人社区的偏见。这些人往往戴着有色眼镜,认为华人社区“都在为北京工作”。

据介绍,年前后,加拿大一本名为《一窝间谍》的书有两页内容对史维会进行了不点名的恶毒攻击,称其为北京情报机构工作,每年到中国汇报工作,获得相应资金,并在北京印刷各种材料。为此,史维会专门聘请法务审计员,让其一页一页审阅史维会出版的材料。审计结果显示,史维会的钱都是在加拿大募集的,每一页材料都是在多伦多印的。史维会随即将上述审计材料寄给出版社,并聘请律师状告该出版社和书籍作者。在两个月时间里,这家出版社撤回所有上架图书,删除涉及史维会的两页内容后重新印刷出版。

教育体制不愿改革的惰性也一度成为阻碍。王裕佳表示:“体制都会拒绝变化。安大略省教育机构的问题是,所有教育者都不太了解亚洲二战史。在过去四五十年里,他们接受的都是与欧洲二战史或纳粹大屠杀相关的教育内容。而且刚开始接触时,他们对我们也疑虑重重,认为我们是中国政府的代理人,后来经过了解,才逐渐信任并认可我们。”

在机构运营和开展工作层面,史维会还要解决资金缺乏(该机构每年大约募集约合人民币万元)、吸引年轻人困难等问题;与此同时,它还要面对来自外部因素的干扰。这个“外部因素”便是日本右翼势力。

“他们给我们制造了很多困难。史维会是他们在右翼杂志上唯一点名进行攻击的揭露日本人暴行的加民间机构。”王裕佳对《环球时报》记者说,年,史维会就“慰安妇”问题动议游说联邦众议院时,日本右翼势力就投入大量资金,试图说服议员不支持该动议,“他们当时的理由是:日本已经道歉无数次了,你们还要日本道歉多少次?这些人其实就是在否认日本战争罪行,拒绝履行日本应该承担的责任”。

王裕佳表示,20年前成立史维会时,他感到前途渺茫,不过同年,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一书出版,唤醒了西方乃至全世界的记忆。当时,史维会对该书进行大力推广,邀请张纯如访问加拿大,并安排对她的中英文媒体采访。从此事开始,王裕佳坚定了办好史维会的信心。

如今,史维会的影响力已越来越大。该机构决定在多伦多建立亚太和平纪念馆及教育中心。年建成后,每年预计吸引10万名参观者。王裕佳对《环球时报》记者说:“类似运动的声势会越来越大,因为人们需要寻求正义。而且,日本右翼势力至今仍在否认南京大屠杀,这将激发更大的反作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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